庭院深深,學問深深。
一所高校如果有底色,北大的底色就是紅色;
一所高校如果有靈魂,北大的靈魂就是“常為新的”;
一所高校如果有標識,北大的標識就是“學問”二字……
每年5月4日,既是青年節(jié),也是一所高校——北京大學的校慶紀念日。
北大122周年校慶紀念日到來之際,由李斌、魏夢佳、劉苗苗編著的《學問的“味道”:與燕園“大腦”面對面》一書近日由北京聯(lián)合出版公司出版。
一次密碼的破譯,一次蕩滌心靈的旅行
兩年前——2018年4月,北京大學120周年校慶紀念日到來之際,姹紫嫣紅、生機盎然的日子里,新華社3位記者組成報道小組,一起走進這座最高學府,從充滿歷史氣息的燕南園到滿是各種鮮花的朗潤園,從北閣到六院,徜徉、探尋一個多月,探究這所從清末走來、寄托無數(shù)國人“教育強國”夢想的學府的奧秘,探尋智慧的密碼、人生的學問……
這所120歲的學府,蘊藏著怎樣的“民族密碼”?什么是“學問”?怎樣才能做好“學問”?一個人的一生,究竟有著怎樣的“學問”?……作者李斌在前言《其味無窮,其樂也無窮》中指出,以前也多次進燕園,但每一次都是浮光掠影,這一次,我們對這里邂逅的石頭、雕像、樓宇,更對這里的“人物”產(chǎn)生了濃厚的興趣,帶著一系列問題,與一位位名家名師面對面,不斷追問,不斷求解。那是一次歷史的追尋,一次密碼的破譯,一次蕩滌心靈的旅行……
“北大,蘊藏了多少歷史風云,誕生了多少對未知的探索、對邊界的突破。2018年一個多月的探尋,給人最大的一個啟迪是——真正能夠穿越時光的,是簡明卻深邃的思想、讓人頓悟的智慧、給人啟迪的故事。尤其是和一位位‘北大人’面對面的對話,無論是在校園里工作生活半個多世紀甚至一甲子的樓宇烈先生、葉朗先生,還是在年逾七旬時擔當起燕京學堂重任的袁明先生、在法國工作生活多年后重回母校的著名翻譯家董強,或者‘執(zhí)掌’國家高端智庫北京大學國家發(fā)展研究院的姚洋、剛剛入駐北大的著名管理學者陳春花教授,每一次對話,對我們而言都是一次考驗,更是一次感悟……”李斌在前言中這樣感嘆。
蘊藏著關于學問的“學問”,更蘊藏著關于人生的“學問”
李斌感嘆道:“青青校園,沉浸其中,接觸一位位或者學貫中西、或者縱橫古今的名師名家,仿佛進入另一個世界,一個以求學、求知為己任的世界,一個充滿‘學問’的世界:不僅有許多真‘學問’,更蘊藏著關于學問的‘學問’,蘊藏著關于人生的‘學問’。”
圍繞“學問”、學問的“學問”、人生的“學問”,作者還在前言中對8位學者的論述進行了分析,這些論述給人以啟發(fā)。
——在樓宇烈先生看來:“人只有嘗了百味才能夠明白一些道理,才能夠真正做出學問來。所以人不僅要讀書本上的書,還要讀生活這本書,這是一本活的書。”
——30多年來,陳春花始終保留一個身份,叫“老師”,在她看來:“一個人最大的成就,不是你取得了多少東西,而是你能付出多少。我看一個人的成功,最重要的標準是他幫了多少人。”
——在葉朗先生看來,北大有很多傳統(tǒng),其中一個重要“傳統(tǒng)是重視美學和藝術學的學科建設,重視在高等學校和全社會開展美育、藝術教育和人文教育,引導大學生不斷提升自己的精神世界,去追求一種更有意義、更有價值、更有情趣的人生。”
——林建華的話,是這位歷經(jīng)人生磨礪的高校管理者的預言,更是忠告:“太自我的人是沒有大出息的。真正當你到了‘無我’的時候,你的視野才能夠真正地拓展。”
——“對社會有實際作用”,而不是“只是拿了國家的錢,只做了一個實驗”……正是這樣的人生追求,才有了王選夫婦和團隊的百折不撓、不斷創(chuàng)新,才有了中國人在激光照排領域的不斷攀登、攀登中人們自我的不斷成就和人生的不斷跨越。
……
觀點充滿智慧 讓人眼前一亮
《學問的“味道”:與燕園“大腦”面對面》中許多觀點,充滿智慧和這里,讓人們眼前一亮。
——眾所周知,知識就是力量。但年逾8旬的樓宇烈先生這樣說:“我剛進北大的時候,大家都信‘知識就是力量’。學到最后,越來越發(fā)現(xiàn)知識不是力量,你能夠運用知識才是有力量的。知識和智慧之間,一個是靜態(tài)的,一個是動態(tài)的。智慧,是發(fā)現(xiàn)知識、掌握知識、運用知識的能力。”
——在絕大多數(shù)中國人眼里,“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”幾乎是“得過且過”的代名詞。同樣還是樓宇烈先生卻另有新解:“形容一個人不求上進,大家老是說‘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鐘’,但我覺得這是非常積極的話,你作為一個和尚,不敲鐘干什么去?”
——“眼高手低”,人們往往用于形容好高騖遠卻不腳踏實地的人。而在陳春花看來,“恐怕還是‘眼’要先高一點,就是人要仰望星空。手可不可以跟著高起來?取決于你愿不愿意持續(xù)努力。如果他有那么高的‘眼’,又愿意持續(xù)努力,我相信‘手’也會高起來。”
……
讓人眼前一亮,或者茅塞頓開,不是智慧,是什么?像這樣的珍珠,在《學問的“味道”》里,不說比比皆是、俯首即拾,也堪稱隨處可見……
從“錢學森之問”到許多令人深思的問題
值得一提的是,《學問的“味道”:與燕園“大腦”面對面》一書中,北大的專家學者們站在歷史和現(xiàn)實的交錯點上,面向未來,提出了許多令人深思的問題:
——袁明先生認為,“我們是誰”這個題目是一個世界性的題目。
——姚洋提出:“文科研究也是一樣,我們能不能有自己的議題?”
——葉朗先生呼吁在“有傳統(tǒng)優(yōu)勢的學科和符合時代要求的學科”“建立中國學派”,當然“創(chuàng)立學派不是一個人的問題,也不是一年兩年的問題,需要長期地做。”
——董強憂心忡忡:“進入二十一世紀以后,世界上各個文明之間的沖突越來越強,而且這種沖突強到了讓我們詫異的程度。這是一種倒退”“因為文明與文明之間的交流不夠,就是因為互相之間的了解不夠。”
……
李斌在序言中提出:“‘學問學問’,首先得學會問、在問中學。面對每一個受訪名師名家,我們都要提前做功課,了解其主要經(jīng)歷和發(fā)表過的主要觀點,都有針對性地列上長長的問題清單。清單上,既有一些共同請教的問題,也有一些量身定制的個性化問題。”
正是這些精心設計的問題,才使這一批北大專家學者在思想的碰撞中“火花”四射。專家們甚至就著名的“錢學森之問”——中國的大學為什么“老是‘冒’不出杰出人才”進行了回答。
姚洋的思考是:“世界一流大學這個目標是容易實現(xiàn)的,而出大師更困難。大師的意思,就意味著你的思想被世界所接受,或者說至少在中國你能影響很多人。”他給出的“藥方”是:“一定要做跨學科的交流,大家互相碰撞才能產(chǎn)生好的思想火花,這樣才有可能出大師。”
對“中國創(chuàng)新”,陳春花充滿信心:“沒有特別擔心的地方,就是因為現(xiàn)在國家對科研創(chuàng)新的投入一直在增加。你有這么高的投入,有這么多優(yōu)秀的人回流,內部還培養(yǎng)這么多人,還有這么大的社會需求,那創(chuàng)新的東西肯定就能出來。”
以“味道”為標準“品味”學問:新視角提出新問題
“作者們以‘味道’為標準‘品味’學問,確實從一個新視角提出了新問題。” 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研究員儲朝暉在推薦序言《學問是顆多味果》中指出,學問的“味道”與一般普通人的生活味道不會完全一樣,她會更豐富、更真純、更深沉、更濃烈、更細膩、更珍稀,這成為本書的特殊且可值得“品味”之處。
他指出,真誠做學問,就需要有經(jīng)歷痛苦的勇氣,不憚于“苦其心志,勞其筋骨,餓其體膚,空乏其身”,才能進入學問的深層境界,在經(jīng)歷這樣的過程時,學問又很苦很苦,遠苦于黃連。
他同時告誡公眾:“做學問并不適合于所有人,原因當然是多樣,其中一個重要原因是她具有‘辣味’,在一個愚昧的人群里揭示真理會讓大家感到‘辣’。學問的‘辣味’集中體現(xiàn)在她的質疑、批判,揭示各種虛偽,不僅做學問的人自己要經(jīng)得起‘辣’,還有可能讓身邊難以承受這‘辣’的人如坐針氈,不得安寧。如果一個人受不了這‘辣’味,也不大可能做好學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