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秋,我來到自家菜園里觀賞。
只見辣椒樹枝干越長越遒勁,精神著呢!較小的葉子青綠著,錯落有致,煞是乖巧可愛;白色的小花點綴在綠葉中,透出純情和優(yōu)雅。最誘人的還是那些“莽(大)辣椒”和長辣椒,在綠葉的映襯下,青綠的身軀時隱時現(xiàn),分外吊胃口。待到風(fēng)兒拂來,辣椒枝葉搖曳,辣椒僅顫了一、兩下就安穩(wěn)起來,顯得沉著、冷靜。不經(jīng)意間,我對辣椒心生敬佩:遇事不驚,胸有成竹,不隨波逐流,義無反顧地在秋天燦爛,豈能不是菜園里的“秋寵”!
茄子在菜園里扎根,吮吸著地里的養(yǎng)分,使勁地生長,明顯比夏末長得茂盛。就連那紫白色的花兒也艷麗了許多,為菜園增色不少。加之,五、六條茄子呈紫黑色,雖被草綠的茄葉遮掩,卻擋不住它驛動的心,所以,茄子借助風(fēng)兒的撫摸,力所能及地靈動,不可愛都難以做到?纯锤舯隍湴恋睦苯,茄子們也心動了,怎會不去“爭寵”呢!
一株番茄樹是經(jīng)過蝸牛侵害后的唯一幸存者,被我用繩綁于“棧”上,有了依靠,便趁著秋風(fēng)來襲的大好時機,倔強地生長著。除了葉、干灰綠、昭示力量和生機外,就數(shù)三個雞蛋大小、灰綠的番茄最為醒目了。要知道,半月后,它們就熟了,定是咱家的美味,瀟灑一家人的腸胃。想想這些,我就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。于是,讀懂番茄們“我自倔強向天笑”的心思后,我不能不感動這個菜園里別致的“秋寵”。
刀豆藤在“棧”們的助力下,越發(fā)長得精神。那些藤尖或攀爬或相互穿插或橫著延伸,極盡生長之能事。尤其是那些觸須就像“鉤”一樣,施展著圈、拴、系、套等“技藝”,把刀豆藤纏繞得牢牢的,解除了后顧之憂,一心只管盡情地生長。還有那些紫綠色的刀豆映入眼簾,憧憬其清香、可口,我便激動起來,不得不把刀豆納入“秋寵”的范疇。
瓜們進入秋天后,絲毫不減茁壯成長的態(tài)勢。瞧,黃瓜的嫩藤次第出現(xiàn),黃色的小花爭先恐后地露出笑容,老黃瓜剛被摘走,就剩下嫩黃瓜在秋風(fēng)中傲然垂吊;苦瓜藤、葉也不示弱,開花、結(jié)瓜、長嫩藤,有條不紊,熱鬧著呢!絲瓜尤為盯事,藤葉越長越綠意盎然,黃花越開越絢爛,大小絲瓜越結(jié)越亮堂雙眸,儼然是初秋菜園里的“佼佼者”;幾株南瓜藤長勢最旺,已然越過菜園邊界,朝外生長或爬上菜園外的欄桿,竭力彰顯豪情和勇氣。南瓜花黃黃地、大方地露出臉盤,迎接我及秋風(fēng)、秋陽乃至秋雨的檢閱和考驗。即使是南瓜花謝了,也會催生出嫰南瓜兒精彩呈現(xiàn),激蕩出我心海里的漣漪。沖著瓜們的表現(xiàn),我感慨起來:“秋寵”也!
我想,蔬菜、瓜果們尚且如此執(zhí)著地奮斗、追求卓越、傾情奉獻、實現(xiàn)價值,受到感染的我怎會無動于衷。于是,我打開隨身攜帶的李丹崖的散文集《草木恩典》,既感動于作者的文筆及文章的意境,又在不知不覺間頓悟:我像它們一樣,也要成為菜園里的“秋寵”……
何龍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