受災(zāi)的南極鄉(xiāng)小坪村
當?shù)鼐用裾谵D(zhuǎn)移財產(chǎn)
大水和泥石流沖毀了門面的卷閘門
南極鄉(xiāng)許多房屋一樓都充滿淤泥
被泥石流沖擊的民房
河道上都是山洪沖下來的樹和碎石
南極鄉(xiāng)學(xué)校的操場上全部是淤泥
8月10日,第9號臺風(fēng)“利奇馬”對寧國市造成百年未遇的沖擊。截至11日10時,全市平均降水量達到210毫米,最大降水量420毫米。位于寧國市西南角的南極鄉(xiāng),強降雨造成大面積道路損毀、通訊中斷、斷水斷電,甚至房屋被泥石流掩埋。有村民表示,以后再也不在山上住了。
“兩三百棵山核桃全被沖毀”
今年63歲的曹關(guān)平,家住南極鄉(xiāng)龍川村小坪組。8月13日早上,曹關(guān)平從龍川村村委會轉(zhuǎn)移到南極鄉(xiāng)安置點。
談及8月10日突如其來的泥石流,他還清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況。
“下午兩三點鐘,就是刮風(fēng)下雨,特別厲害,后來突然聽到有樹枝折斷的聲音,沒過一會,泥石流就下來了。”
曹關(guān)平的家建在斜坡上,洪水摻雜著泥土把他家掩埋了一半,廚房完全損毀。由于提前注意到有異響,他和老伴兒成功逃離泥石流。人雖然跑掉了,可3分地的菜園和兩三百棵山核桃樹卻未能幸免于難。“山核桃都有六七年了,泥石流沖下來,全都給沖毀了。”
南極鄉(xiāng)由于山高地陡的緣故,附近不少村民都種植山核桃。不過此前南極鄉(xiāng)并未遭受如此嚴重的泥石流災(zāi)害。
“我們現(xiàn)在回不去了,沒有家了,現(xiàn)在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。”對于接下來的生活,曹關(guān)平還沒想好該如何應(yīng)對。
“剛建好的新房沒來得及住就被掩埋掉”
8月13日下午1時,周吉村七隊的荷金秀在女兒的陪同下,轉(zhuǎn)移到南極鄉(xiāng)安置點。面對這次災(zāi)害造成的損失,荷金秀忍不住失聲痛哭,兩個眼睛也已全部紅腫。
荷金秀和老伴兒平時住在周吉村,女兒吳艷在寧國市工作。去年,一家人還在老房子附近新建了一棟兩層樓房,準備今年底入住。
8月10日,荷秀金打電話給吳艷,告知“家中老房子被沖掉了一個小房間”。起初,吳艷以為是老房子年久失修,新房子并未受損。在了解到母親二人未有受傷后,吳艷再三叮囑母親要注意安全,先到新房里住。
但事情并未朝吳艷預(yù)期的方向發(fā)展。8月11日,母親在電話中告訴吳艷,自己住到三姨家了。當天下午6點后,開始聯(lián)系不上母親。“家里明明有房子,她們卻到三姨家住,我當時就感到很奇怪。”吳艷回憶,當時自己先后電話聯(lián)系了幾家住在附近的村民,但都打不通。“我也看到了一些相關(guān)消息,再加上父母失聯(lián),就很擔(dān)心她們的安全,整個人是越看越想,越想越害怕。”
當天晚上吳艷失眠了。由于丈夫在外地,第二天,吳艷讓16歲的女兒照顧兩歲的弟弟,自己只身前往周吉村。
8月12日,吳艷發(fā)現(xiàn)家中的情況遠不止母親所說的那樣。“老房子全部被沖毀,建好的新房還沒來得及住也被掩埋掉,根本不能住人。”
“人活著就是萬幸了!”第二天,一家人最終轉(zhuǎn)移到南極鄉(xiāng)安置點。面對母親的悲痛,吳艷解釋,一輩子的心血,所有的積蓄幾乎是全毀了,老人一時難以釋懷。“家里還有4萬多現(xiàn)金,也被埋掉了,我們挖了很久,最終也沒能找到。”
“兩晚都是睡在墳?zāi)古?rdquo;
家住小坪村的趙禮云,在這次災(zāi)害中與死神擦肩而過。
8月10日,泥石流沖下來時,51歲的趙禮云一個人在家。趙禮云回憶,聽到動靜后,自己“玩命”往外跑,后面的路整段整段垮塌掉。之后,趙禮云來到距離自家500米左右的程志高家門口。她看到60多歲的程志高已經(jīng)躺在地上一動不動。“他是個啞巴,被泥水給淹了,救出來后,他侄子還給他做人工呼吸。”
沒等眾人喘息太久,第二波泥石流再次沖刷下來。趙禮云和村里另外兩人跑到一處墳?zāi)古孕菹ⅰ?ldquo;不敢在樹林里呆,泥石流太大了,樹都整片整片被沖下來。”
由于跑得及,三個人什么都沒帶,圍在墳?zāi)惯叄屯饨缤耆?lián)了。“山洪下來后,我想出去,但過河時,水到我脖子這就不敢再往前,只好退回來了。”
沒有食物、沒有雨傘,三個人在墳?zāi)惯呎袅藘梢。另一邊,在和母親失聯(lián)后,程玉杰第二天一早抵達南極鄉(xiāng),經(jīng)過步行,最終于當天晚上7點成功進村。
在山上的趙禮云也一度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兒子了。等了兩天,留在墳?zāi)惯叺娜齻人決定想辦法突圍下山。
就在趙禮云再次回到家門口時,沒多久,恰好碰到進村的兒子。“我當時心里就想‘總算是見到他們了’,然后就哭了。”
在這次災(zāi)害中,趙禮云家房子被掩埋掉一半,一輛摩托車和一輛剛買沒多久的三輪農(nóng)用車也被掩埋掉。
談起今后的打算,趙禮云依舊心有余悸。“我以后再也不在山上住了。”
記者 吳善良/文 周誠/圖